林凛：“叫什么救护车？”
季鸢哈哈大笑，半点女神样都没有：“他还以为礼礼掉坑里了。-m￠a-n′k?a.n?s?h-u^.`c/o,m′”
舟书礼：……
她进洗手间的时间哪有那么久。
“裴随泽。”
厉烽挺首腰，头偏着，目光落在舟书礼的脸上，语气平淡：“你能不能管好季鸢？”
裴随泽想也不想：“管不了。”
“只有我听她话的份。”
厉烽嗤笑一声，这时，才往裴随泽脸上淡淡瞥了一眼，眼中诉说无尽嘲讽。
裴随泽啧了一声，“什么眼神？”
“来。”他伸出手，食指朝舟书礼方向点点，“你管一下舟书礼。”
厉烽闻言，神色淡淡：“我需要管她什么？”
“我说不过她。”他单手插兜，话里带着无奈，又甘之如饴，“她管我还差不多。”
裴随泽翻了个白眼：“那你就别五十步笑百步了兄弟。”
舟书礼有点头疼，又被两人这么幼稚的对话尬到想找个地缝钻起来。
她低着头，拉着林凛，脚步飞快，穿过两人。
体育课都快开始了，还有时间在这里斗嘴。
厉烽很快跟了上来。
季鸢这节课也是体育课，裴随泽陪着她到操场，几人结伴往楼梯走。
舟书礼踏下台阶，厉烽的声音也随之而来。=@)完°3*本±?&神{站¨?° .)%首D发?
“五十步为什么不能笑百步，还差五十步。”
忽的，耳边扑哧一声。
舟书礼转过头，看着林凛被憋红的脸，也没忍住玩了玩嘴角。
季鸢第一次为喜欢过厉烽而感到有些丢脸，“这句话的意思是，都半斤八两就别互相嘲笑了。”
“厉烽。”裴随泽笑得像个胜利者，“你家舟书礼成绩那么好，你就不能为她也提高点成绩吗？”
话音刚落，楼梯的拐角忽然露出一个脑袋。
头发稀少，飘了几缕白发。
再往下，是一张令江安私高所有同学都心生恐惧的脸。
张涂山一手拿着戒尺，一手拿着保温瓶，脸上严肃得一点表情都没有。
几人脸上的笑倏地僵住。
舟书礼只觉得心脏骤停。
刚刚，裴随泽，是不是说了——
你家舟书礼。
这五个大字？
完了。
天好像塌了。
张涂山一步一步踩在台阶上，像是踩在她的心口。
首至张涂山站在几人面前，舟书礼还有些回不过神来。
片刻，张涂山旋开保温杯的瓶口，喝了一口茶，“我觉得裴随泽说得不错，小烽啊，你旁边都是成绩不错的朋友，你也该努力学习，千万不要浪费了光阴。+8`6*z?h_o′n¨g·.-c!o*m,”
舟书礼怔住。
难道张涂山没听到？
应该是吧？
要不然按照张涂山这个性子，早就发火了。
舟书礼松了一口气，往旁边退了两步。
张涂山的注意力还放在厉烽的身上，“你爸爸前天还在问我，你的成绩怎么样呢。我知道，对于他把你放在我们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这件事，你很不高兴。”
“但抛开你爸为学校赞助不谈，作为长辈，我还是想劝你一句，人生是自己的，没必要因为这种事怄气。”
厉烽脸上的表情彻底冷了下来。
他官方道：“我知道了，张老师。”
张涂山也知道，不能在他耳边多唠叨，点到为止就行。
他转过头，看向一旁的季鸢和裴随泽，语气顿时就没那么温柔了。
“还有你们两个！”藏在镜片下的眼睛尽是不满，“知道你们几个关系好，但也得注意点分寸，勾肩搭背的像什么样子？啊？被人看到了怎么想？把手给我松开！”
舟书礼就站在张涂山旁边，被他厉声教育的语气吓了一大跳。
闻言，也跟着转头去看。
此时的季鸢和裴随泽站得极近，她一手搭在裴随泽的肩上，手指不动声色给对方按摩，几乎整个人都靠在他的肩头。
看起来亲密至极。
俨然一对热恋的小情侣。
听见张涂山的话， 季鸢这才反应过来，红着脸松开手，飞快跳到另一边，和裴随泽拉开距离。
张涂山满意笑笑，“这样才对。”
他从两人之间空出来的过道上楼，走了两步，又忽然停了下来。
他转过身，“对了。”
刚放松的几人又瞬间紧张起来。
张涂山的目光来回在舟书礼和厉烽身上打量，半晌，才叹了口气，“知道书礼是舟承淮那小子的妹妹，你们也照顾她，但有时候语气用词还是得斟酌一下，要不然有心之人听了，容易想入非非。”
舟书礼一怔。
果然还是听到了。
她还没反应过来，厉烽率先开
口：“知道了。”
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冷淡得像是也不过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让人一看就打消了所有猜忌。
张涂山没再多说什么，笑着点了点头。
而后说：“裴随泽，你跟我来一趟办公室，省级那边有个比赛，要你跟舟承淮参加一下。”
“……”裴随泽：“哦。”
看着张涂山消失在拐角，舟书礼才彻底松了一口气。
“怕了？”
低哑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舟书礼转身，厉烽就站在身后高出两层的台阶上，垂眸看着她。
他的嘴角噙着笑，眼里却是藏不住的试探。
“我怕什么了？”舟书礼转过头，小声嘟囔，“又不是你女朋友，被抓到也没事。”
她带着林凛，抬脚继续往楼下走。
操场聚集了不少准备上体育课的同学，三五成群，闲聊笑谈，人声鼎沸。
厉烽跟在她身后两步的距离，偶有风吹过，把他的声音衬得温柔——
“那要不要做我女朋友？”
“一起去国旗下作检讨？”
舟书礼心跳漏了一拍，她停下脚步，转头看向厉烽，双目圆睁。
刚刚的话好像被风吹散了，虚无缥缈，似乎成了她的幻觉。
可又那么真实。
舟书礼几乎想也不想，“好啊。”
去他的成绩下滑，去他的早恋被抓，她都无所谓了。
厉烽揉了揉她的头，笑意更深：“这么喜欢我啊？”
舟书礼抿了抿唇，冲动在一瞬间回笼。
“我——”
刚张开口，刚吐出一个字，却见厉烽半蹲下来，“可我舍不得。”
“我不想你因为我做检讨。”
“也不想你因为我，掐灭你身上的光。”
厉烽伸出手，自然的帮她卷起校服裤脚。
舟书礼只能看着他的头顶，感受着他轻柔的动作。
最后，厉烽抬起头。
“看吧，你就只能被我宠着。”
“让我变成挥向你的刀，不如让我自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