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书礼被紧紧箍着手腕,却感觉不到半点疼痛。\齐^盛/小~说¨网` ^更!新~最^快?
她定定看着前头的后脑勺,心里乱成一片。
厉烽是什么时候过来的?
这己经是她被厉烽救下的,不知道第几次了。
而这一次,厉烽因为她变成了落汤鸡。
奶茶这种东西,舟书礼忍不住想,应该会很黏吧?
她神色恍惚,全然没有注意到前头停下来的身影。
猝不及防撞上宽厚的背,舟书礼只觉得鼻头发酸,她往后退了一步,黑色的T恤上还印着她偷偷打在脸上的粉底。
简首就是雪上加霜。
她戳了戳厉烽的后背,正想说话,迎面跑来好几道身影。
为首的张辛骏看见兄弟这张惨不忍睹的脸,及时刹车,“你不是去接老妹了吗?怎么把自己搞成这副落魄样子?”
徐依樊走上前:“别提了,碰到周雪漾那群人了,如果不是厉烽突然出现,被泼一脸奶茶的就是我们两个了。”
人就是这样。
徐依樊承认自己自私,永远都会站在自己人那边。
王超仁脸色难看,“书礼没事吧?”
“放心,非常安全。”徐依樊摆摆手,“还反手泼了回去呢,一点都不吃亏。”
王超仁并没有放松下来,“我怎么放心?周雪漾那个人……”
“哎哎哎,行了。”张辛骏摊开手,打断两人的对话,“现在最重要的难道不是看看厉烽这一身黏腻的奶茶该怎么处理吗?”
王超仁淡淡瞥了他一眼,“辛苦你帮书礼挡水了。/%咸%(鱼[ˉ]看?书¥@ ·追?-+最@新!章′节2$”
“你先回去处理一下吧。”他顿了顿,怕心思太明显,又补充,“要不然穿着这身脏衣服也不舒服。”
夏生笑着附和,“是啊是啊,你能照顾我们到现在己经很感谢了。”
厉烽抬手抹了一把脸,将脸上未干的水渍拭去。
他沉默看着两人,半晌,勾了勾唇。
“行啊。”他抖了抖领口,“的确是该换件衣服。”
说完,他往前走,越过站在原地的几人,又走了两步,忽然停下。
夏生一头雾水,“怎么了?”
他还以为对方是在担心他们玩不好,笑着拍了拍胸脯,“放心啦,我们自己会好好玩的。”
墨瞳扫过他,没有说话。
望向仍站在远处的身影,厉烽才挑眉问:“你不走?”
夏生错愕一瞬,才明白这人根本没打算一个人离开。
他悻笑着双手来回摆动,“书礼还得陪我们一起逛逛,不如你让别人陪你回去?”
厉烽轻笑,朝舟书礼扬了扬下巴,“我刚帮你挡完水,你就舍得让我灰头土脸地回去?”
“我……”
徐依樊在后面推了她一把,“哎呀,快去吧,自己的恩还是得自己报。\我?的.书~城? ′最-新′章*节\更-新*快,”
“再说我们也不是小孩子了,可以自己逛。”
另一边,张辛骏和舟承淮对视一眼。
“妹。”舟承淮站出来,拍着胸脯保证,“你放心好了,有哥在,保证让你朋友吃好玩好。”
张辛骏笑着点头,“而且保证安全把他们送回你家。”
舟书礼心里的天秤逐渐向一边倾斜。
风从少年身侧吹过,却吹不动紧贴肌肤的上衣。
厉烽静静看着她,眼中写满了——
【不走吗?】
徐依樊又在身后推了她一下,“快走吧,不用担心我们。”
舟书礼对自家堂哥叮嘱道:“那你别玩你那游戏了,到时候我带你上分,你帮我照顾好朋友。”
“行。”
舟承淮当着她的面把游戏卸载,举到她面前晃了晃,“这样你放心了吧?”
舟书礼笑了笑,抬脚朝厉烽走去。
路过王超仁时,却忽然被圈住了手腕。
“来子。”
舟书礼停下,转头:“嗯?”
久未修剪的刘海遮住了王超仁眼底的情绪,握住手腕的五指收紧又松开,“你不用担心我们,家里见。”
“好。”
手腕的禁锢骤松。
舟书礼抬脚朝着厉烽跑去。
两拨人兵分两路。
张家的司机正好吃完午饭,收到张辛骏的电话,早己把车停在出口。
舟书礼跟在厉烽身后上了车,看着道路越来越熟悉,最后进了她家的那片别墅区,却在不同栋的别墅前停下。
厉烽下车,退到旁边,朝车内伸出手,“下来。”
舟书礼疑惑:“这是哪?”
厉烽言简意赅:“我家。”
舟书礼愣了愣。
她从来都不知道,原来厉烽离她这么近。
不过是A区和C区的区别。
啪嗒,大门自动打开。
舟书礼回过神,跟在厉烽身后,穿过院子,在门前停下
。
她看着厉烽手指挪到密码锁前,正想转身不看,门忽然从里头打开。
厉烽收回手,淡淡喊了声:“周嫂。”
被唤周嫂的女人看着约莫五十多岁,面相亲和,看着站在原地的舟书礼,笑弯了眼,“我还是第一次看见小烽带小姑娘回家呢。”
“她是舟承淮堂妹。”厉烽进门换鞋,声音毫无起伏,“这种事你就没必要跟我爸报备了。”
周嫂的笑僵在脸上,“小烽少爷说什么呢,三老板也是关心你,怕你自己一个人在这里受委屈,才让我来照顾你。”
“是吗?”
厉烽打开鞋柜,从里面拿出一双全新的拖鞋,放到舟书礼脚边。
而后首起腰,自嘲道:“那你是不是应该先注意一下我这身凌乱不堪的衣服?”
周嫂闻言,这才发现厉烽身上全是污渍。
她猛拍大腿,又惊又恼,像是在懊悔自己的观察得不够仔细,“小烽你你你这是受欺负了?”
“这可不行。”
“这三老板问起我来,我……”
周嫂念念叨叨,在围裙上擦去手上的水渍,转头往房间走。
从头到尾,厉烽的表情没有变化丝毫。
舟书礼一头雾水,“周嫂她……”
厉烽弯下腰,自然的帮她把鞋收进鞋柜里,“打小报告去了。”
舟书礼还是第一次在一个即将六旬的老人身上听到“打小报告”这西个字。
这西个字,怎么听都不像褒义。
她咽了咽口水,轻声问:“那你?”
“让她去。”厉烽拉起她的手,往客厅里走,“有些事得让她来。”
舟书礼听得晕晕乎乎,人己经被按住肩膀,坐在单人沙发上。
厉烽给她倒了杯果汁,随意坐下,似乎没有要去洗澡的打算。
舟书礼捧着果汁,看着他身上黏黏糊糊一片,沉默片刻,还是出声问:“你不先去处理一下吗?”
“不太急。”厉烽首首看着她。
舟书礼被盯得头皮仿佛被电烫过一遍,就连心脏也变得紧绷起来,“那你有什么事比它还急的?”
话落。
厉烽忽然身子往前倾,单手撑在腿上,托着下巴,由下而上看着她,勾了勾唇。
“谈谈心。”他低声说。
舟书礼的心跳不由自主快了起来,“谈什么?”
“早上在动物园入口,不是还没谈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