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窗帘的遮光层没拉，清晨的阳光轻轻暖暖地照进来，落在陈晗睡过的那一半床单上。

苏默予侧躺着看那道阳光的印子，觉得日子明媚得不可思议。

昨晚临睡前，陈晗连续去了两趟洗手间，出来后对着依旧在房门外席地而坐，抱着电脑处理工作的门卫苏大爷说：

“人家改变主意了，想要和你睡嘛。”

门卫苏大爷有点耳背，放下电脑，双手把铁栏，抖着声音确认：“你……你说什么？”

不怪他，此前他撒泼耍赖、出门色相、威逼利诱全都对陈晗展示了一遍，都没能攻破她那个坚硬的心：

“我拒绝与监狱长发生不当关系，除非等我也想要你，才会开门。”

他原放弃今晚能同房的想法了，在门口当门卫至深夜是因为，担心她换了新环境害怕，想陪她、等她入睡再离开。

而现在，她……

狂喜冲击他的后脑。

“我开了，进来吧。”

陈晗实在看不下去苏默予那笑得近乎痴傻的模样，又出声提醒。

他把电脑踢一边，抓着铁栏站起来时踩到了浴袍一角，差点摔倒。

门己敞开，两人相对而立。

出于某种野兽般的本能，他只想要拥抱她，占有她，吞下她，拆吃入腹。

半秒后，循着这股强烈的冲动，他跨步向前，一只手猛地揽住陈晗的腰贴紧自己，一只手按住了她的后脑，凶狠地吻住了她。

吻得缠绵又强势，绵密又忘我。

在他收到陈晗热情地回应后，他将人压倒在床，手肆意地描绘她的曲线。

在他的手要往睡裙里钻时，陈晗握住他。

双唇分离，她眼中旖旎又清澈，笑容狡黠，在两人无序地喘息中说道：

“我来大姨妈了。”

身上的人脸色一秒变白，眨巴几下眼睛，咽了咽口水，气恼又委屈：

“你又欺负我！”

陈晗笑得肺腑通畅，毫无同情心。

“不对，日期没到，还得三西天……”

“提前了，”陈晗打断他的挣扎，“我刚去洗手间才发现。”

“……”

他喉结滚了几次后，终于认命地趴在陈晗肩颈，呼吸焯烫：

“刚刚有没有弄疼你？”

“没有。”

陈晗爱怜地用手插入他的发间安抚：“我很少痛经。”

他想起，陈晗第一次生理期，身体毫无察觉，那时两人刚从沙发起身打算外出。

发现弄脏裤子的陈晗呆了一会，笑着安慰面色苍白的苏默予：

“别怕，我知道这个叫月经，我又长大啦。”

所以，她的第一包卫生棉是苏默予穿梭在便利店里，心里不断打气“不怕”“不怕”中买到。

“明天我们去看医生。”

苏默予抱着陈晗在床上躺好，手在她腹部轻柔。

“不用……”

“用。”

“……”

她良心间歇性找回，窝进他怀里问他：

“那你今晚怎么办？要帮忙吗？”

“不要，你好好休息，”他把玩着她的发尾，柔笑说：

“至于我，梦里会解决的。我有预感，今晚的梦里，你不仅会在我面前穿上那套衣服，你还会脱下……唔。”

陈晗夹扁他的嘴，就知道他！超！会！梦！

“嘿嘿……”

此时清晨，从洗手间回来的陈晗，看到苏默予把两人的枕头调换，脸埋进她的枕头里发出痴汉笑……

咳咳。

陈晗轻咳，提醒他不要变态得如此明显。

他偏过头来，目不转睛地看她。

陈晗光脚踩上床，慢悠悠地走到他身边，抬脚、撩挑似的从上往下划过苏默予的背脊线，然后绕过他的肩头窝进被子里。

苏默予眼里的痴迷更甚，一错不错地看她。

她又在故意使坏。

可他觉得陈晗真是干什么都好看。

他真是越看越看不够。

就像他越爱越爱不够一样。

他把人捞进怀里，一本正经地说道：

“我觉得你身上有魔力！今天去医院时，顺便让医生查一查？”

陈晗：“又发什么疯？”

苏默予抱着她只是笑。

他对她有欲望，从青春期身体有了不可控的变化开始。

想亲她，想与她连为一体，想握住她的细腰，想听她哭哼求饶，现在这些全都实现了，yu望却没有因此消减。

他没有产生“转了无数次弯后终于解开某道复杂的奥数题”的满足和释然。

相反，他贪婪地还想获得更多。

他真的很想把她团吧团吧，送去权威医院做检查，查一查她到底给他施了什么魔法，让他发疯发痴至此。

……

陈晗的身体没有任何异常。

从医院回来后，两人都投入各自的远程工作。

苏默予每天依旧很忙，在书

房里似乎有数不尽的视频会议。

工作时的他，情绪沉稳，一种偏向冷淡的沉稳，言简意赅，逻辑清晰：

“现在的问题是什么，条件是什么，需要达成什么样的结果，高管们需要做什么，我能提供什么……”

这些他都没有避开陈晗，除了偶尔几个神神秘秘地电话需要跑到楼顶露台去打。

工作结束后，若当天的时间还早，他们会去文化广场走一走。

手牵手穿过那些背着吉他和手风琴的一人，同时听到流行、民谣和爵士混杂着灌进耳朵。

为了避免生理期的陈晗碰上冰淇淋车，苏默予往往会带着她多拐几条道，钻进某家二手书店或是唱片店。

店里的藏货丰富，人流却很少，他们会淘张喜爱的黑胶唱片，回到家后，在低磁优雅的歌声中，拥着彼此接一个密切、浪漫又旖旎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