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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茉躲开了他的视线，轻声强调，“反正，只要是没经过我同意的，那就是不行。”
“就算谈了恋爱也不行？”
“不行。”
“这么小气的啊？”
他被她一本正经的模样逗乐了，说的话跟哄小孩儿似的。
祁茉知道他又在不正经了，脸立马板起来，“你要是不答应，以后我还是不理你。”
沈妄彻底笑开，“行啊你，都学会威胁人了？”
见他不表态，祁茉故意加快步子，似是在身体力行向他证明“不理”。
见人真跑了，沈妄两个大跨步追上她，无奈妥协，“好好好，我答应你。”
这话一出，祁茉果然又恢复正常步速了。
沈妄一边放慢步子配合着她，一边将话题引回去，
“祁茉同学，你是不是有什么话忘了跟我说？”
祁茉装作听不懂他的意思，“没有啊。”
沈妄现在己经十分了解她了。
只要碰到她不想回答的话题，她都会装作听不懂，仗着长了张不谙世事的清纯脸，很容易就能插科打诨过去。
但这件事不太一样。
“茉茉，这是我第一次跟人告白。”
“你真的不打算，给我一个回应吗？”
沈妄能看出祁茉并不像她嘴里说的那样讨厌自己，也知道女生在面对告白时不那么容易坦荡地说出口。
但他执着地就是想要一个答案。
哪知女孩犹豫片刻，最后却只丢出西个字——
“看你表现。”
沈妄微不可觉叹了口气。
这不还是在回避吗？
稍微令他欣慰一些的是，至少，她没那么讨厌他了。
两人又恢复了以往互相玩闹的氛围，祁茉让沈妄小心点，这次期末考她或许会打败他，拿下年级第一。
难得见她这么有斗志，沈妄唇角的笑意更浓，
“行啊，我等着你打败我。”
两人身后不远处，贺子声站在人群里，脸上没有挂着往日常见的笑，显得有些落寞。
他俩看起来己经和好了。
至于他，还是没能让祁茉喜欢上。
就像他母亲，终其一生都在怀念那个男人，殊不知那人早己娶妻生子，有了幸福美满的家庭。
还有了一个在各方面都足够优秀的儿子。
外婆总劝他，上一辈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可他不甘心。
明明母亲生前也很优秀，却因为那个忘恩负义的男人，不仅葬送事业，还没了半条命。
人来人往的校道上，少年无声攥紧了拳头。
下周一就是期末考了，最近两天，班里的学习氛围越来越浓。就连向来在早自习上补觉的丁承，都抱着英语课本开始记单词了。
祁茉就更不用说了。
过去这一周，因为不想搭理沈妄，她将全部心思都放在了学习上。不论是课间休息，还是午休和晚自习前的休息时间，她不是在刷题，就是在背单词、背课文、记错题。
现在两人虽然算是和好了，但离考试也就剩最后两天了，她自然也不会分心去想别的。
可沈妄不一样。
在他的视角里，两人现在离正式确定关系就差临门一脚，他巴不得时时刻刻跟她腻在一块。
偏偏某人眼里只有学习。
“茉茉，周日准备干嘛？”
周六午饭过后，他问她。
祁茉这会正站在课桌前，边消化边背一篇英语课文。
听到沈妄的询问，她头也没抬地回了句，“在家复习。”
意料之中的答案。
“那一起吧，我也要复习。”
跟他待一块，指定影响效率，祁茉想都不想就拒绝了。
“我可以给你划一划数学重点，顺便整理必考……”
“去！”
话没说完，前座女孩立马扭过头来，坚定地回道。
沈妄忍俊不禁，又莫名有些悲哀：他堂堂一个大帅哥在她面前，她居然只想白嫖他的才华……
“那好，明天早上9点，我去接你。”
“嗯嗯。”
祁茉满心满眼只有“数学重点”，地方都没问，就应下来了。
末了，又继续背她的课文去了，没再看他一眼。
沈妄舌尖顶了顶腮，对自己彻底被当成工具人这件事有些无语。
丁承在一旁忍不住倒油，
“想开点妄哥，至少你还有才华可以出卖，总比前几天人家理都不愿理你强。”
“……”
这话说的，他跟古代使尽浑身解数邀宠的深宅妇人也没什么区别了。
想骂人，又觉得他说的有几分道理。
毕竟几天前，祁茉是真的不爱搭理他。
周六这天，祁茉跟着沈妄走进那间明显是他私人公寓的房子时，终于后知后觉
到，昨天应该提前问好地点的。
“校外那些书店大多不能说话，这里方便讲题。”
丢下这句回答她疑惑眼神的话后，沈妄从玄关鞋柜里抽出一双全新的拖鞋递给她，白粉配色，十分少女心。
……
一个单身高中男生住的公寓里，出现这么一双女性特征明显的拖鞋，怎么都有些不对劲吧？
祁茉话里带着恍然，“沈妄，你果然是个变态……”
“怎么？以为我是特意为你准备的？”
“不然呢？”
“你想多了，我不过看这个颜色比较特别，就买回来准备换着穿的。”
祁茉将脚蹭进鞋里，不大不小，正好是她的尺码。
……
“换着穿？”她咬牙切齿地反问，“你确定你能穿得下？”
沈妄也没想到，自己预估的尺码居然正好合适，他凤眼里沾了笑意，语气倒是一本正经，
“哦，可能结账的时候柜员给我放错了，”
祁茉不想再跟没脸没皮的人争辩，走到沙发边坐下，打开书包，将里头的数学课本、模拟卷、错题本一一拿出来，开始看题了。
这副自如得简首像主人家的做派，让沈妄愈发心情不错。他走到冰箱边，问祁茉喝什么。
女孩眼睛盯着课本，回了句“随便”。
沈妄盯着塞满各类饮料的冰箱，接着从最底部那排整齐的黄绿色包装饮料里抽出一瓶，走到茶几旁，旋松瓶盖，递给她。
祁茉伸手接过，轻松拧开瓶盖，将饮料往嘴里灌。
一股熟悉的，酸甜冰爽的味道在口腔内蔓延开来。
她狐疑地看了眼瓶身——
果然，是她在学校经常买的青柠味饮料。
不过不是同一个品牌，沈妄家里这款喝起来口感更清新。
也，更对她的胃口。